星辰光岚

镭塔和小悖已退!目前主要产出那芙,关注前或找我有事请先看置顶

【那芙】命运的织机

summary:在与天理的大战后,那维莱特没有回到枫丹……



啊啊啊啊啊赶上了!那维生日快乐!本篇he,我保证

一些关于预言结束后芙芙回到沫芒宫帮那维忙的if线,7.2k+

题文无关,有私设,ooc致歉

番外《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姊妹篇《一则预言》 





1


  命运真是一个该死的东西,这是芙宁娜人生里最深的感悟。


  在她漫长人生的前五百年中,芙宁娜忙着对抗枫丹的命运,忙着在注定到来的预言之下拯救她的国家,而在预言结束后,她又猝不及防地面对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有关龙,有关天理,有关虚假的星空,还有那星空上已经被写好了的,每个人的命运。


  这些故事是那维莱特告诉她的,在某个他们忽然相遇的平常夜晚。偶尔的失眠对于一个人类来说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这也是芙宁娜在看到那维莱特时所说的第一句话。少女欲盖弥彰地强调着自己并无大碍的事实,并仔细观察着面前人的表情。好在龙的情商最终还是没有让她失望,那维莱特并没有对她的话提出任何质疑,只是点点头,说谢谢提醒,这的确是他所不了解的知识,他会认真记下。


  好呆的龙,芙宁娜心想,总感觉他一副很容易上当受骗的样子。


  不过也确实是这样来着,我骗了他五百年都没有被看出端倪呢。


  那维莱特察觉到她在走神,疑惑地询问起缘由。芙宁娜当然不能说我在想你看上去很好骗,于是以玩笑着的口吻把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向,她拍着大审判官的肩膀,说人类偶尔失眠的常见的事,但龙也会失眠吗?


  曾经的水神大人语气狭促,有什么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聊聊哦,尽管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上司了,但关爱一下野生水龙也还是我这个枫丹市民应该做的。


  但水龙没有听出她话里的调侃,非常认真地和她解释起了龙不需要睡眠这件事,然后在最后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单纯地出门散心。


  “我来找您。”龙淡紫色的竖瞳注视着少女,“大概是由于那枚神之眼的缘故,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一部分您的状态。我想,既然我们都未入睡,那么今晚应该是一个会面的好时机。”


  我的老天爷,他怎么能把一次平常的见面说得跟幽会一样,芙宁娜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等等,他说神之眼……感应……那我以后岂不是干什么都会被他知道?


  “神之眼的感应仅停留在您本人的状态层面,而且,私自窥探他人生活属于侵犯隐私权的行为,我身为最高审判官,自然不会知法犯法。”


  “呃……行,那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真相。”那维莱特望向遥远的星空,对于人类而言过于遥远的星空,以至于从未有人质疑过它的真假,“我想您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芙宁娜女士。”


  实话说,芙宁娜并不是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透彻地理解那些复杂的概念,她也不是很能明白那维莱特告诉她这些事情的意图。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就算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又如何,难道还指望她去担负起整个世界的命运吗?


  可那维莱特说不,不是这样。


  您无需去承担什么,也无需去改变些什么。龙的眼神是柔软的,他注视着少女,就像是在注视着什么宝藏一样,他说,我只是希望您能够知道,过去的五百年来您做到了一件无比伟大的事。在剧本已经被写好后仍然改变了枫丹的结局,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这样啊,芙宁娜说,她抬起头,拉住那维莱特的手,所以作为人类,我们遭受的苦难都是注定的吗?


  那维莱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这样说来,我遇见你这件事也是命中注定的?少女的眼眸亮了一瞬,哎呀,命运还真是……


  “真是什么?”


  “太复杂啦,唔……”芙宁娜沉思了一瞬后笑起来,“干脆就说它是一个该死的东西吧。”



 

2


  世界的真相并没有对芙宁娜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她曾亲自展示过“人”的力量,结局并非真的无法改变,在天空视线死角下的挣扎也并非徒劳。但她有了淡淡的隐忧,因为在那晚谈话的最后,那维莱特告诉她,他的命运在星空之外,他会亲自撕碎虚假之天的诅咒。


  对抗天理……那应该是一件比打破预言还要困难的事情吧,那维莱特能不能在这场战争中保全自身呢?在这样的担忧中,芙宁娜敲开了沫芒宫那间办公室的门。她向大审判官递上了自己的简历——在克洛琳德、希格雯还有莱欧斯利的帮助下制作完成的,在那维莱特疑惑的目光中,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你好,最高审判官先生,我来应聘沫芒宫的政务顾问。”


  在枫丹,“芙宁娜大人坐审判桌”是一句经典的俗语,通常用于讽刺某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这句话能够流传出来大概是因为在当时的枫丹人眼中,水神大人已经成为了近似于吉祥物的存在。但他们忘记了,在那维莱特还未坐上最高审判官位置的那些年岁中,是芙宁娜一手规划建造起了欧庇克莱歌剧院,也是她打破了旧贵族拢权的局面,让新生的血液能够进入枫丹的政治体系当中。


  “虽然因为后来的扮演越来越耗费心力的关系,我已经几百年没管过政务了,”曾经的水神大人眨了眨眼,“但是当个顾问还是绰绰有余的!嗯……应该。”


  那维莱特浏览起了桌上的简历,办公室里静了半晌,在沉默达到芙宁娜无法忍受的临界点时,最高审判官先生开了口,他说:“芙宁娜女士,我想上一次我已经说过了,我将世界的真相告知于你,并不是为了让你再去承担些什么,改变些什么,只是觉得你有资格知道那些。”


  看来简历没什么问题,芙宁娜松了口气,所以现在他问的是面试题吗?


  “可能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她对着那维莱特露出一个笑,“既然知道了这些,就忍不住地想要去负起一些责任。”


  在漫长的扮演中,演员与角色之间的界限已经彻底模糊。芙宁娜曾经对“真正的自己”感到迷茫,自己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人们常说,是过去的经历塑造了一个人,但芙宁娜没有过去,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基于对神明的想象,也无法告诉她,演出结束后,芙宁娜应该是怎样的。


  但慢慢地,她将自己所丢失的像拾起沙滩上的贝壳那样捡了起来。她想起几乎毫不犹豫就答应的芙卡洛斯的自己,想起在得知他们困境后到剧团帮忙的自己,属于芙宁娜的第一块拼图回到了她的手中。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至少我想要帮到你的忙。那维莱特,如果你不想让我掺和到这件事里来,那么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事情告诉我。”


  发丝飞扬,少女扬起她的头颅。


  “那维莱特,让我们再一次把命运那个该死的东西打得落花流水地认输吧!”

 



3


  结果上班第一天,扬言要把命运打得落花流水的芙宁娜大人就被沫芒宫成吨的公文打了个落花流水。


  在她丢下政务的这几百年间,沫芒宫的审批系统已经发展到了她看不懂的地步,繁琐的手续和低下的效率让她这个刚上任的政务顾问也受了牵连,一边是堆成山的公文,一边是迟迟批不下来的审批单,芙宁娜被两面夹击,最后成功成为了加班到凌晨的倒霉蛋。


  签下最后一个名字后,芙宁娜便顶不住浓厚的睡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片刻后,伴随着“吱呀”一声响,最高审判官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那维莱特悄声来到已经睡着了的女孩身边,他蹲下身,打量着女孩闭上的眉眼。


  微弱的蓝光亮起,水元素所具象化成的露珠浮起,如同幽谷中的铃兰那般,随后,露珠汇聚成水流,流进女孩的梦中。


  于是女孩的梦中有了绿草,有了鲜花,有了云朵,也有了大雨。


  在被温柔的雨水包裹住的那一刻,芙宁娜醒来。她望向窗外,看见第一缕晨曦从地平线处开始,一点点开满了整片天空。代表人类命运的星子还未完全隐去身形,它们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它们内心所想。


  然后芙宁娜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好像睡在了那维莱特专属的休息室里。


  在芙宁娜来沫芒宫上班的一年后,那维莱特收到了一封匿名投诉信,写信的人估计是没想到看信的人会是他,虽然做了匿名处理,但信上的字迹却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信中细数了沫芒宫现行制度的繁琐不堪,并在结尾龙飞凤舞地写上了“建议改革”几个大字。那维莱特看了半天,最后露出一个笑,把进来送茶水的塞德娜吓了一跳。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切和从前并没有多少不同,除了经常在沫芒宫加班到深夜的人变成了两个,除了芙宁娜的办公桌被挪到了最高审判官的办公室里,除了沫芒宫经过改革后精简了不少的审批手续,除了两位大人一天天变近的距离。


  有八卦地摊小报曾拦住下班回家的芙宁娜,试图打听她和最高审判官的关系。她没叫警卫机关把那位冒冒失失的记者带走,反而是沉思了一会,最后答道:


  “是半夜加班的时候可以互相帮忙盖毯子的关系。”


  其实帮另一个人盖毯子的往往都是不怎么需要睡眠的龙,只有极偶尔的时候,芙宁娜能逮到机会,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掏出自己准备已久的薄毯,悄悄盖在疲惫的那维莱特身上。然后她不会就此离开,而是蹲下身,注视着那人的眉眼。


  在龙卸下了所有防备、安然入睡的时候,公主才敢放纵自己如鸣雷般的心跳,肆意地用目光描摹着眼前人。


  她怎么会爱上这条龙呢?这也是那该死的命运写好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命运是在剧本的哪一处开始落笔?少女将脑袋埋进了臂弯之中,试图遮住自己的滚烫的脸。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命运的笔墨早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不,是在她的神格让她写下那封信的那一刻起,就落到了剧本上,孜孜不倦地写了五百年。

 



4


  但命运是一个非常该死的东西,后来,芙宁娜告诉来她这里听故事的小辈们,它让人意识到爱,却不会给人太多的时间。你以为你只是犹豫纠结了片刻,但命运等不了哪怕片刻,它会推着你走到下一个故事里,无论你是否愿意。


  芙宁娜决定和那条“呆板,没什么情商”的龙表白的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她那天休假,站在路边的报刊亭里看完了一本古旧的爱情小说。她合上书页的那一刻,一股冲动涌上她的心头,而她听从了这股冲动,把书放下后便朝着沫芒宫的方向跑去。


  “如果两个人命中注定要相爱,那么从他们的相遇开始,命运就在催着他们将心底的爱说出口。”书中女主角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我也是被命运催促的人,所以我站在这里,我要和你说爱。”


  在奔跑带起的风呼啸着从她耳边掠过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自己要说的话。她想起那维莱特来到枫丹廷的第一天,想起自己和他说,这真是命运的相遇;她还想起那维莱特给她讲过的那个有关世界真相的故事,提瓦特大陆上所有人的命运都早已注定;她想告诉那个人,既然如此,她也是被命运催促的人,命运让她爱上他,然后也让她开口说爱。


  最高审判官办公室的大门被她“哐”地一下推开,芙宁娜气喘吁吁地望向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的那维莱特,她走到那张办公桌前——现在它的一旁摆着属于芙宁娜自己的办公桌——她说那维莱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将心中所想一股脑说了出来,然后看见那维莱特愣了一下。最高审判官身上很少会出现这样鲜活的情感反应,于是芙宁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维莱特并没有针对她的表白给出明确的答复。在怔愣过后,他皱起了眉:“芙宁娜女士,看来你还是或多或少地被‘真相’影响了。”


  真是不解风情的龙,她愤愤地想,我只是用“命运”这件事来强调,我有多么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啊。


  被气到的芙宁娜转身出了办公室,没有看见那维莱特在她离开后脸上露出的欣喜与担忧。但少女越想越气,还是决定回去和那条傻龙好好理论一番。


  “那维莱特……”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由天空岛而来的阴霾瞬间蔓延到了整片大陆上空,他们一同来到窗户前。芙宁娜注视着隐约出现的战火,那维莱特却只是注视着她。


  “芙宁娜女士,还记得你将简历交给我那天所说的话吗?‘让我们再一次把命运那个该死的东西打得落花流水地认输’,”龙族浅紫色的竖瞳一动不动,“不要相信命运,我会打破它。”


  “诶,不是,我只是……”


  “枫丹就交给你了。”



 

5


  芙宁娜设想了无数种自己和那维莱特重逢的场面,那肯定会是一个大晴天,自己坐在最高审判官的办公室,忽然听到有人来敲门,说完请进后便能看到归来的水龙。那个时候,她一定要再说一遍自己的爱,还要告诉他,自己所说的命运只是一种用于强调的手法,如果那维莱特还不明白,她就向他道歉,自己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受到那个“真相”的影响,但以后不会啦。如果那维莱特不接受,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们还有那么那么多的时间,她可以慢慢来,就像当初教一条水龙如何与人相处那样,教他什么是爱。


  但她没有想到,先来的是整个枫丹的大停电。


  灯光熄灭,机关停滞,炉灶不再运转……急报一封一封地传到沫芒宫,停电带来的恐慌酿成了不少事故,而它带来的黑暗则促成了不少罪恶。但没有能源,沫芒宫的很多职能都停止运转了,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审判也无法按时举行,芙宁娜焦头烂额,甚至无暇思考这场停电的起因。


  明明她知道,现在掌握着枫丹荒芒能量的是那维莱特。


  好在停电一天后,一位来自枫丹科学院的青年找到了她,向她展示了他们项目组研制的一种能源制造装置。她当机立断,将这种装置放在了歌剧院中原本摆放着谕示裁定枢机的位置,再让科学院的人想办法将谕示裁定枢机的功能线路接到那些装置上。


  在供能基本恢复后,那位青年向她鞠躬,说当年要不是她的支持,这个项目早就被砍了。芙宁娜在记忆里翻找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在位期间好像是捞过科学院的某个能源项目,不过她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坚持那么久。


  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审判量上升了不少,人手不足,芙宁娜便代替那维莱特坐到了审判官位上。一开始还有人在台下嘀嘀咕咕,说这下还真是“芙宁娜大人坐审判桌”了,但几场审判过去,有异议的人便少了许多。


  毕竟我可是看着那维莱特主持了五百年的审判啊,芙宁娜心想。


  ……毕竟那家伙说,枫丹就交给我了。


  她一刻也不敢闲下来,她不敢想为什么枫丹会出现能源危机,也不敢想天空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敢想,我要等到那维莱特回来,我要等到那维莱特回来。


  然后,在一次审判结束后,芙宁娜因过度劳累昏倒在了众人面前。


 


6


  在坠入黑暗时,芙宁娜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生命最开始的那片海,曾经快要把枫丹人溶解的那片海,此刻已经没有人会被它溶解。芙宁娜站在海面之上,然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于是她朝着那个人狂奔而去,海面开始躁动,芙宁娜却不曾停下过哪怕一刻,她心想,神明啊,无论是什么神明都好,请不要让他离我远去——


  “芙宁娜,不要相信命运,也不要祈求神明。”那维莱特转过身来,他们之间的隔阂瞬间消弭不见,海面也回归平静,只剩下紫蓝色、流沙样的水随着芙宁娜的脚步泛起了一点涟漪。


  “有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男人的眼神从未这般温柔过,他半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面前的少女齐平,然后,他就这样自顾自地说着,“你此前说过,你对我的爱是命中注定,那么现在,已经写好的命运被打破,你还坚持这样认为吗?”


  “换一个说法就是,当命运不再是注定的,你还会爱上我吗?”


  芙宁娜还是说不出话来,她只能试着去抓住那维莱特的手。她想告诉他,可世界上没有如果,我就是已经爱上你了。她还想说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样说,我不是被命运推动着爱上你,我不可能被这该死的命运推着往前走。我这一生都在和命运做斗争,前五百年我欺骗了枫丹的命运,现在我又要否认命运,因为它想将你从我的身边带走。


  但那维莱特的手在同一时刻抬起,他单膝跪下,将手中的事物呈现给她,他说:“芙宁娜,我已经撕碎了虚假之天的诅咒,往后,请亲自纺织你自己的命运吧。”


  金色的、名为命运的丝线在那双手中闪着光。芙宁娜颤抖着将手搭在那缕线上,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可能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最后,她感受到温暖,回过神来,才发现那热源是她搭上的那只手。


  如果命运由她亲手纺织,如果命运由她亲手纺织……


  那维莱特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是在和她告别,但芙宁娜听不清他说的话,她的大脑屏蔽了一切外来的信号,只剩下一个声音在脑海中越来越响。


  如果命运由她亲手纺织,如果命运由她亲手纺织,如果……命运由她亲手纺织。


  “啪”地一声,那维莱特缓缓落下的手在那一瞬被芙宁娜紧紧抓住,在这个梦境中说不了话的少女用无比坚毅的眼神望着他,然后她低头,亲手将那根金黄色的丝线绑在了那维莱特的手腕上,扎了个蝴蝶结。


  那维莱特似乎愣了一瞬,随后他抱住了面前的少女,他在她耳边说“再见”,不是“永别”,不是“Farewell”,是“再见”,“总有一天能再相见”的意思。

 



7


  从梦中醒来的少女当着一大帮人和美露莘的面直接宣布了自己会在枫丹局势安定下后去寻找那维莱特的事。


  芙宁娜当然很想现在就出发,踏上这一场对抗命运之旅,不,现在应该说是纺织命运之旅,她要亲自将自己的命运和那维莱特的命运纺织在一起,他们的命运丝线已经纠缠了五百年,或许再来五百年也不嫌多。但她没有忘记那个人的嘱托和自己的责任,在寻找他之前,她要先保护好枫丹。


  枫丹的局面稳定下来已经是半年后,在审批好了最后一份公文后,芙宁娜关好了那间办公室的门,然后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沫芒宫。


  因为心急的缘故,这半年芙宁娜化身了和最高审判官如出一辙的加班狂魔,所以当她走出沫芒宫时已是寂寥无人的深夜。在踏上旅途之前,她决定先到露景泉那儿看一眼,因为那维莱特告诉过她,露景泉是枫丹一切情感汇聚之地。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抱着这样的想法,芙宁娜试探着将手放入喷泉的水中。


  腰间的神之眼亮起,芙宁娜惊讶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昏黄的场景中,场景中的所有人都定格在原地,只有那维莱特望着倚在自己身边睡着的芙宁娜。


  她想起来了,这大概是三百多年前,自己因枫丹公民委托的一件事忙了整整两周,最后在路边的长椅上靠着那维莱特睡着的时候。


  她注视着依偎在一起的“他们”,原来那个时候那维莱特的眼里就有这么多的情感,原来他的动心并不比自己要晚。


  那维莱特抬起了手,手中捻着什么东西。


  芙宁娜瞪大了眼。


  作为这个星球最原初的王,古龙的命运超然于那片虚假的星空之外,从一开始,那维莱特的命运丝线就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他将这根丝线缠绕在了芙宁娜的手腕上,于距今三百年多前。


  “那维莱特。”


  世界的色彩重新归来,有什么东西从芙宁娜的脸颊滑落,滴到露景泉中。原海巨灵的图腾于水中显现,而后是和轻雨一同出现的人影。


  传说,最初的慈水之主厄歌莉娅流下的第一滴泪水化作了纯水精灵,而后纯水精灵们成为了她的眷属。现在,曾经的水神也流下了一滴泪水,那滴泪水溶入水中,而后化作了她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眷属。


  此后,他们的命运将紧紧相连。

 



8


  决战前夜,天空岛。


  “那维莱特,你紧张吗?”旅行者身边的白色小精灵一如既往地聒噪,就着“你紧张吗”这个问题问了好几次。那维莱特摇摇头,说不,旅行者笑着问他为何。


  “作为完全之龙,我拥有一次生死的豁免权。”他说,“若我不幸在大战中身陨,我会根据这个世界对我最深的念想而回归。”


  “啊?什么意思?”


  “如果世界对我的念想是花,我将成为原野上的花;如果世界对我的念想是雨,我将成为飘落的轻雨;如果……”


  “你好像知道你会以什么方式回归。”


  “当然。”那维莱特向着枫丹廷的方向望了一眼,“毕竟我们的命运从很早开始就相连了。”


  “我会回到她的身边,就像水最终会回归他的源头一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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